禮物

昨天收到一份, 今天又收到一份.

兩份都不應該收的, 又跟職業操守有關. 昨天是來自病人的, 今天是學生的. 從來就不喜歡收這樣的禮物, 讓我覺得有壓力.

昨天病人給了我一個鈅匙圈. 他說要回家了, 想給我留個紀念. 看到他的進步, 我開心. 跟他說不必了, 但還沒來得及讓他回答, 就看他一臉不知怎么回應我的感覺, 我馬上又說了, "還是很謝謝你." 他也笑了.

今天學生讓我寫推荐信, 今天她來拿時, 帶了一瓶果汁說給我. 我一聽也說不必了. 她說沒什么, 知道我今天上几堂課, 就給我買了. 也不知道我喜歡什么口味, 就選了清淡的番石榴. 心里特感動. 想這學生還真的有觀察, 很細心.

兩份心意, 我都收到了. 感覺心很暖.

有時我想, 這么一點點小東西, 都能讓我滿足, 還能讓我感動, 覺得溫暖. 比起那些請我去吃一頓自助餐或是買一件衣服送我都還珍貴.

其實我更在乎的是那份禮物的心意. 像學生送的果汁, 是因為她想過的, 適合我的, 才買給我. 這份心思, 最能讓我感動.

送禮物不難, 有錢就可以了. 可是能送到讓人覺得窩心又實用, 很難. 我不喜歡送人家沒用的東西, 覺得在給別人添麻煩. 所以買禮物是我最頭痛的, 可免則免. 有時我更會單槍直入問對方要什么, 這樣省去很多麻煩.

想起以前病人送的禮物, 不多, 但我都還收著. 手工的, 還有卡片. 這些我都很喜歡. 曾經有個送我香水, 我差點暈掉, 哈哈! 香水化妝品之類的是我最反感的, 送我了還得想怎么處置.

再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他送過我的東西, 沒有一件是實用, 沒有一件是喜歡的. 我說過的, 我最最最最最希望收到的也只是一張他可以把心意寫下來的卡片而已. 可是我始終沒有等到這份禮物. 我們的關系結束了以后的第一個生日, 他寄來了張卡片. 可是已經沒有意義了, 就只是一張生日卡片而已.

送禮物是門學問. 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為了送而送, 太膚淺了.